关山难越

总想写一点东西,却是总也也不出来。看了那么多,最爱的梗还是英雄美人。


想写一点北魏的,想写一点平城的,写一些乱世,想的千头万绪,写出来零零碎碎,不知为何不快。

崔浩崔司徒当然是佳人,纤妍洁白,如美妇人,而性敏达,长于计谋。真真是个听其人想闻其风采的人物。

佛狸拓跋焘想当然的是英雄,奋征伐之气,饮马长江。

焘是长明灯,是不肯熄灭的火,浩是无边之水,水火如何相容,然而就那么容了三十年。

《扩大与崩溃》一书中说,说拓跋焘是撕裂的,是矛盾的。

这一切当然撕裂,作为鲜卑人,他不认为这土地属于汉人的,然而也不觉得自己是胡人。鲜卑如何不是胡人?

崔司徒也撕裂,清河崔氏,第一高门,他是汉人,厌恶佛陀,连胡神都憎恶,如何能不憎恶胡人。既使如此,如何就甘心侍奉异族君王?

他们都曾为彼此征服。

崔司徒好读史书,成夜和人彻谈秦皇汉武,生于乱世,他向往那种力量,强大到碾碎一切,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凝聚这块土地,再次缔造不朽的帝国。

佛狸天生偏一种悍勇,厉气,他不曾畏惧过鬼神天命,也不曾被强大的敌人所折服,他嘲讽所有,生死之间一次次走过,自有一种风流。

佛狸,突厥语中的意思是,狼主,带有他父亲对鲜卑未来的渴望。他显然就是那种强大的力量,唯有如此,能结束乱世。

崔司徒是另一种气质。

智如崔浩——来自拓跋焘的《温泉歌》

聪明赋予人另一种勇气,乃至于偏执。崔司徒是妖妃,虽然让帝王改称了太平真君,但史官都看到出来他不信鬼神,不信佛道。

都说他通阴阳之术,但是预言与判断的每一次胜利绝不仅仅来自于天文星空,那来自与他的头颅与书籍。既能勘破乱世,如何不能看破战事?

崔司徒有辽阔的理想,那是战争难及的伟业,那是人心。英雄如刘裕也无法征服长安城,得到了也会失去。因为长安不再是汉的长安。

他们之间有一种隐秘的亲密,亲近的依赖,或许是共同的信仰。

赠之歌谣,报之以史书。

成之帝业,授以司徒。

来自不同的民族,也许可以相互理解,也许可以相互交融。

然而,然而这壮丽的一切,烂漫的一切,都成就了太平真君十一年六月国史之狱。成了史碑上的一滩血迹。

成就了元嘉草草,天地之间,疫病战争中失去的生灵 

这一切都回归到最初,一个是鲜卑的君王,一个是汉臣,应是相互仇恨。这是撕裂与碰撞的时代。除了他们,无数的英雄涌现。

聚散由不得英雄。

受戮的岂止崔司徒,岂止一个个高门世家。土地上是一刻不停的杀伐,民不聊生的含义是,父母将新生的孩儿丢弃在江水之中,又对其说,孩儿早登极乐,汝父母随后就来。

死亡是解脱,活着太痛苦了。

这样的时代,剧烈的碰撞,尖锐的爱恨。

我的笔力,如何能写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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