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趣味2
王元美拿到帖子的时候，本意是不去的好，那严东楼风评不佳。只是见了来了许多旁人，好热闹才来赴会。
赴会的人多热闹，无非是些翰林新秀，算上他，还有些旁人，皆是大好前途，他想严家眼里也是挑。有些后悔来了，设宴的严东楼却独独来的迟。
他们一堆人坐着也是闲又不好先下筷子吃完就走，只好一起扯。先扯了两句椒山何不肯来，他代答说，兵部事情繁琐，椒山不得空。又说诸位苦等无趣，不如他抱个琵琶来为各位解解无趣。他自知那扯来扯去都是为了扯严东楼做一个铺垫，他抱琵琶弹不过是来为听八卦来伴奏。
拨了两声琴弦。
老何先提起扇子，清了清嗓子，说起来。只说这严东楼是生性最好风流快活事。严大人年纪大了，许多折子都是严东楼代阅，只是东楼常常一边快活一边看折子。说到这里，故意停顿一下，我可问问各位有被打回去的折子么，若有取来闻上一闻，据说是有靡靡之物的气息。
这一言既出，许多坐那儿打发时间举着杯子喝水的，水都喝不下去了。
老汪接着话茬说，听闻这与严东楼吃酒席最要讲究，他素喜美少年，一旦掉了杯子筷子什么的到地上去，怕是要低头捡东西之余，顺道捏上一捏人的脚。
一言既出，诸位坐在椅子上的，肉眼可见脚都抬高了半尺离着地面。
这样一说开了，于是严东楼开的宴顺利变成了严东楼受害者联盟大会。这个说严东楼拆散一对青楼妓子与赶考书生。那个说严东楼强娶谁家小姐为妾。
说的只说那严东楼若是来了，但凡觉得自己有点姿色的，赶紧去锅底搞点灰来抹脸上，莫让严东楼觉得谁有几分不寻常的好颜色。
他瞧着江陵半天欲言又止。最后江陵猛一抬头，干了一杯水，开始讲了。
“严东楼，真太欺负人。我也是家世清白的两榜进士，他拿我当什么揶揄取笑。第一见我，就夸我模样好，上手就要摸，我推了他。他只含笑痴说，怪不得让那顾璘一把年纪了见了你，就关了门解了腰带呢。
多清清白白的师生关系，老师…”说着江陵倒有些不好意思，“老师对我有腰玉之期罢了。严东楼嘴里实在是不干净，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成了有伤风化。”
“更可气的是，大约是我不如了他的意。天天给我送王八报复人。”
说着说着就不言语。诸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么，只好陪着唏嘘。
严东楼一挑帘子进来的时候，正碰上所有人一片唏嘘声，不晓得发生何事，只瞧上旁边有个抱琵琶的俏生生的人，只当各位听的琵琶，听的弦弦掩抑声声思，似诉平生不得志，低眉信手续续弹，说尽心中无限事。
他于是信手去勾那抱琵琶的人去，只说让人唱两句的。这人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倒没言语，接着调弦。
诸位见的东楼来了，收了唏嘘声，开口说出话来。问他这次何故迟来。只江陵还恨恨的盯着他看。
他也随便找话搪塞，随口胡吣，伤风不得好，故来迟了。
这么多明白人坐一屋子里，又说了那样多，怎能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来。转一下眼色就明白，十成九是风流韵事正快活才来的迟迟。
抱琵琶的人倒弹唱起来，“爹居相位 怎说的出这伤风败俗来。”
他去正眼瞧这说话的人，是他严东楼是不地道，只是这话如何有人肯捅破，必不是寻常的弹琵琶的乐人。众人含着笑，只说他是王家的那位，严眯起了眼，敢情好呀，原来这就是我爹日提夜提的那位。倒是这个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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